28.武氏生子
钮钴禄氏和耿氏在胤禛晚间留宿的第二天早茶，便都给那拉氏敬了茶，算是府里的人。由于胤禛早前说的话，格格都被安排住在了南院。武氏倒是没有受那拉氏前段时间禁足的影响，一直住在主院。
众人皆知那拉氏打的什么主意，胤禛应也是知晓的，但念着那拉氏确是伤了身子很难有孕，也是默许了。估摸着不管这武氏肚子里的是个阿哥还是格格，等出生就会被记在那拉氏名下了，总归是给个念想。
敏殊倒是想的多些，若是个格格还好些，若是个阿哥，那··那武氏的姓名就不知道保不保的住了。毕竟那拉氏若真的不能再生养，定会费心扶持这个阿哥，那留着武氏这个生母的存在，就会使得阿哥跟她不是那么紧密。只有武氏不再了，才会使得阿哥跟她一心。就是不知，武氏是知不知亦或是已有了对策。
晚间敏殊陪着胤禛胡闹完，嗓子都是哑的。娇瞪了胤禛一眼，喝了茶润润嗓。才似没骨头的所在锦被不再动弹，胤禛搂着敏殊，有一下没一下的摸着敏殊的墨发。眼底时而闪过精光。敏殊倒也不是真的生气，隐隐也感觉到胤禛最近甚是狂劲，似是心里有事憋着再发泄着。面上只做不知，顺着胤禛胡闹，每每胡闹完都能感觉胤禛似是气顺了些。猜想着应是朝廷上的事，邬思道又带着隆多出了府，没人密谈商量。算着日子，确是那日也快到了。
正模糊的睡意忽听房外脚步声起，片刻后便听苏培盛低声喊称，说是武氏似是要早产了。瞬间惊醒，脑内闪过一丝头绪快的抓不到。算着日子应该是和宋氏到了四月才将生产，这才二月出头，堪堪七个月份。
起身叫了丫鬟进来服侍，自己起身先给胤禛穿了便服，等胤禛先行带着苏培盛等人赶了过去。才由琉璃收拾整理不需多讲究最起码能见了人去。留了玛瑙留下看院，扶着琉璃胳膊摆着帕子，疾步的向正院走去。
夜间刚下了雪，下人们还没来得及扫至一旁，走的甚是小心。也不知这武氏缘何早产，是人为还是意外？若是人为是她人还是自己？
“见过嫡福晋，见过爷。”
“起吧。”
“谢爷。福晋，这武格格现在是如何了？白天看着还是好的，怎地夜里就如此了？”
“先坐下吧，刚问了她身边伺候的，说是夜间睡不着，看着外边下了雪来了心气，便带着丫鬟出了房，不想确是没走稳滑了脚，碰着肚子了。年岁小还是不沉稳，也不想想是个双身子的，还小孩心性。稳婆都是早就备好的，爷刚还特地遣了古嬷嬷进去伺候。”
“若是如此，确是任性胡闹了。现在只求能安稳生产，别遭了大罪。”
那拉氏看着似有敏殊闲话，眼睛却时而瞥向胤禛。有着上次李氏误食川乌的事，虽是没了证据但四爷心底定是怀疑这自己。今儿这武氏出了这等子事，四爷疾步赶来只略微问了身边下人几句，竟是不同自己说上半句，这还特特着了古嬷嬷进去，可见是防备着。与富察氏解释一方面表示此事跟自己无关都是武氏自作主张造成，一方面也显出自己一直是尽心照顾着，稳婆都是早就备好的。
一炷香的功夫，李氏扶着丫鬟也是小心的赶了过来。新进府的钮钴禄氏耿氏扶着宋氏悄声而至，道了声罪，来晚了些。胤禛带着众人等在偏房，听得那产房武氏叫的心闷，屋内几个女子又是叽喳，更是烦躁。
“李氏宋氏都是怀着身子的，再这也帮不上忙，带着人回去吧。钮钴禄氏更是扶着宋氏一起回了南院。”
“谢爷体谅。”
宋氏本还想推辞几句，李氏却是个会看脸色的，胤禛脸上已是黑沉带着不爽。便也不推辞显得自己多善良跟武氏关系多好似得，爽利的扶了礼便扶着翠碧的手离去。宋氏见此心知若是在推辞倒显得李氏不见人情也显得自己太过虚伪，和钮钴禄氏耿氏扶礼转身离开。
“爷，女子生子本就艰难。爷去了前院眯会儿，等有了信，臣妾马上着人告了爷去。殊侧福晋看着也是急急前来，穿的也是薄了些，这便也回了院罢。别武氏顺利生个阿哥，咱这娇嫩的殊侧福晋再冻着了。”
武氏身为一界格格，本就劳不得上面主子们陪着。但胤禛子嗣到底稀贵些，这才使得众人给了面。胤禛倒是抬头看了那拉氏一眼，看着笑得端庄的那拉氏，虽是依旧无言却回应的点点头，带着苏培盛回了书房。该表现的都表现的，敏殊也不跟在这受罪，依言谢过福晋那拉氏好意，便回了院。
“主子，这武氏···”
“就你聪明。”
“嘻嘻···怎会，主子可是最聪明的。”
“得了，可是嘴甜。”
聪明？这府里又有谁是傻的。武氏今儿这一出，明眼人都知道是有意为之的。武氏应是猜到那拉氏的打算，才想了这辙子。先不说这滑了跤伤了肚子是真是假，但这半夜赏雪众人便是皆知其意。这雪可是断断续续入了冬下了半个月了，怎地忽然就想起看雪还是夜间无人看着的时候，一般有孕女子可最是小心行事，这雪间行路更是能避就避。
不过这武氏也是个心狠的，七月份啊！女子足月生产都是如鬼门关走了一趟，这才七个月便催着生产，也是场豪赌啊。
那拉氏等众人都离了去，脸上的神情才慢慢冷了下来。倒是想不出这武氏给突然来了这一手，确实有些措手不及。本在其抬着进了产房时，吩咐自己早就安排好的接生婆子给顾着点，若是个格格便留了武氏，若是个阿哥便给做了去。不想爷还着了古嬷嬷进去，这便棘手了些。
古嬷嬷可是宫里出来的，这些女子上产的腌脏陷害事自是心里知晓的。且自幼带着爷长大。情分非同一般，深得信任。这若是让古嬷嬷发现捉了去，便不大好了。可爷来得快，自己也没腾出手着人进去告了那婆子一声，让她停了手。
若真被捉住，那婆子被拷问想着应也不会供出自己。她一家老小可都在自己呢。那拉氏心思转动不停，理清应是牵扯不上自己了，才缓了神色。伸手端过下人们递来的热茶，吹了吹嘬了一口，瞬时一股暖流身子也缓过劲来。只是可惜没有吩咐那婆子，若真被捉住就攀扯上那富察氏或是李氏，两个贱皮子。
武氏这一折腾就过了一夜。敏殊回了屋略微收拾便歇息了。早间起了来主院请安，听着武氏痛喊了一晚上已是有些嘶哑气力不足的声音，心里揪了揪，也不知能否熬过。
世上女子本就难过，这入了府的嫁了人的更是如此。女子进了门便整天就只为这一个男子转悠，跟这其他女子耍尽心机的争宠。得了宠便众人谄媚炙手可热，失了宠便任人宰割陷入苦海。能额外依靠的也就本家的权势或是银财让人不敢小绪，或是怀有子嗣能得了看中。
别人眼里眼线的金碧辉煌，挤破脑袋的想要进去。内里的却苦苦挣扎只求保命。也不知后悔否当时进来的决定，但没有人能享受过百人拥戴再重回穷苦，也只能不断地去抗争，甚至失了底线。为这表面华丽内里腐臭的院子更是添了脏料。
耳边武氏的哭喊声愈发低弱，看看入了冬便有些萧瑟的天。没了叶子只余枯枝，冷风吹过只觉进了骨子里。抬眼看着雪已不再飘落，被云彩挡住只余光晕的日头。眉眼温和带了丝豁达，谁又知那日头不再努力的挣扎扒开云雾呢。
“生了生了，是个阿哥！！！”
“好，赏。”
那拉氏听着声便起身带着笑吩咐，着人去了宫外等胤禛下了朝便告了去。余眼里却打量着出来的婆子里自己安排的冯婆子，使了使眼色。古嬷嬷紧跟着出来见此眼神闪烁，不动声色低头跟福晋侧福晋扶了礼便离开了。
那拉氏打发了众人回院，开始忙碌的着人伺候武氏和那个新出生的阿哥。极为欢愉，这可不是装的，等着胤禛回来开口定了，这阿哥便记在那拉氏名下了。
“主子？”
“嗯。慢些走吧，倒是许久躲了懒不曾出来了。”
“主子，俗话下雪不冷消雪冷。主子出来也有会子时辰了，这手炉想着也不热乎了。可别着了冻。”
“无妨。原儿只觉冬天的景最是萧瑟不美，其实细细想来也是美的。这雪，便是他季不能拥有的。”
“主子，今儿是怎地了？突然如此感慨？”
“只是想通一些事情罢了。人呐，还是得活的自在些，多看些美物。万不可迷了心，沾了腥臭。”
辉煌？腐臭？守住本心，不落了俗脏了手黑了心，便好，甚好啊。一道暖光照射，玉手遮眼抬头看去，这不就暖和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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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了生了，是个阿哥！！！”
“好，赏。”
那拉氏听着声便起身带着笑吩咐，着人去了宫外等胤禛下了朝便告了去。余眼里却打量着出来的婆子里自己安排的冯婆子，使了使眼色。古嬷嬷紧跟着出来见此眼神闪烁，不动声色低头跟福晋侧福晋扶了礼便离开了。
那拉氏打发了众人回院，开始忙碌的着人伺候武氏和那个新出生的阿哥。极为欢愉，这可不是装的，等着胤禛回来开口定了，这阿哥便记在那拉氏名下了。
“主子？”
“嗯。慢些走吧，倒是许久躲了懒不曾出来了。”
“主子，俗话下雪不冷消雪冷。主子出来也有会子时辰了，这手炉想着也不热乎了。可别着了冻。”
“无妨。原儿只觉冬天的景最是萧瑟不美，其实细细想来也是美的。这雪，便是他季不能拥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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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想通一些事情罢了。人呐，还是得活的自在些，多看些美物。万不可迷了心，沾了腥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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