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谣传鹤起
在风急雨急的日子里，潭府如一波秋水，平淌淌的，沉静的让人有些不习惯。而皇都在大雨倾洒的时日，也把所有的节奏都舒缓了下来，往日喧闹的街头已看不到人来人往，只有偶尔的，尚能看到正有几个人打着油伞，迈着匆忙的脚步，在那赶着路。一切都被夹带在风雨中的淡淡的凉意所酿出的气氛所笼罩，几丝飘逸、几分惆怅、几许迷离，仿佛整片天地在这几天里都迷糊了过去，昏沉沉的、醉晕晕的，让人感觉很是不知所谓。
的确，乍一看皇都确实是冷清了，风和雨为了创造一个专门属于它们的国度，携手把漫天的寒意抛撒人间，三天里，寒意渗透了每个人的皮肤，直钻他们的骨髓；但即使寒意凛然，大家的心却并未因此冷却，相反的，他们倒是内心火烫，一切都是因为时下正有某些事刺激着他们的神经、沸腾着他们的血液。
皇都里并不是所有人都在讨厌阴雨天的，对某些人、某些行业来说，恰恰是因为雨天的缘故，促使了他们（它们）生意的火热，最明显的如茶楼、酒舍。
雨天，迫使得许多生意人停下了他们的行当，在闲来无聊的日子，他们只能把闲情寄托于茶、酒，因而一时间茶楼、酒舍成了他们的留连之地；而许多大老爷、王孙公子哥们也借着雨天明目张胆的偷起懒来，可能对他们来说，晴天的消遣是堕落、荒废人生的象征，那样会使他们心灵产生罪恶感，而如今碰上雨天的靡丽，那么借机游玩几日显然是理所当然的事，虽然他们心里并未有‘雨天是上苍赐给他们休闲的礼物’的想法，但在行动上他们却表明了这种想法，有一很明显的现象，那就是——在阴雨天里，人们无论在思想上还是行动上都会不由自主的产生惰性。
这样的日子，待在家里显然是郁闷的，但既然出来了，那么哪里还能比茶楼、酒舍会是更好的选择呢？
在这里，大家可以闲话家常、谈天说地，可以听四方的来客说些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事情，不管信的或是不信的，反正娱乐的目的是已达到，把一切付诸一笑，把心灵的疲惫用那些希奇古怪的谣言、传闻来洗涤，这确是他们处理人生的好办法。
三天里，茶楼酒舍里最引人注目的传闻莫过于潭府的夜袭事件。
由于事关大美女潭丝儿，所有人顿都被提起了兴趣。要知道潭丝儿虽是鹰扬帝国的人，但自小她便在皇都长大。从儿提时候起，她便因其自身的聪明伶俐及明眸皓齿赢得了大家的关注；长大后，她更是出落的闭月羞花，拥有了傲人的容貌及妖娆的体态，再加之继承自家族的大家风范，她那落落大方的仪态更是足以撩倒世人，让世人为之疯狂。
而如今，这么一个可人儿的家里竟出了黑衣人事件？是谁？会是哪个不识好胆的歹徒竟敢冒‘天下人’之大不违，行凶到了她的府第？
所有人都谈论着这个话题，大家对此作出了种种猜测，满腔愤慨更是早已充彻了他们的心底。当然围绕着潭丝儿，思珈这个名字也开始响亮起来，大家都暗幸当时能有这么个侠义之士守卫在潭府，否则事情还不知是个怎样的糟糕呢？
一时间，思珈这个新人被关注起来，有关他的消息，大家都尽力去搜索，望能以此揭开谜团。
正在此时，思珈伴随潭丝儿出席了贵族的‘狂欢节’的消息也不知怎的泄漏了出来。
众人大惊，因为在他们的印象里，潭丝儿身边早有了个固定的护花使者——‘皇城第一公子’昊云，会是什么样的原因潭丝儿会弃掉了这个皇城第一公子呢？
疑虑继续扩散，大家开始肯定这三人间存在着三角关系，而且照如今的情形看来，在那个神秘少年思珈与皇城第一公子昊云之间的争斗中，那个神秘少年思珈正占了上风。
在替昊云惋惜之际，有某些人把这件事与夜袭事件联系了起来，还因此得出了一个结论，那就是——黑衣人正是昊云。昊云因是不满潭丝儿弃他而选思珈，固此，那夜他装扮成黑衣人潜入了潭府，不过他的目的并非要去向潭丝儿行凶，而真正的目的应该是：为了调查那个神秘少年——思珈。
合情合理，如此结论听起来确实是合情合理。
旧情人因不满爱人弃他而去，固夜闯府第，调查神秘情敌的来历，没想到情敌修为如此不简单，竟在半夜识破了他的行动，一场大战，双方胜负难分。
这个解释渐被所有人接受，在所有人心底，他们都认为这样的解释绝对是很精确的，更有好事者仿佛是亲眼见到了当晚的情况，据此，他们编订了完美的故事版本，并借着口头的交替，故事慢慢流传开去，就像这次的大雨，一时间竟蔓延了整座皇都。
思珈作为一名皇城新贵，他的名字也渐渐随着故事的蔓延由街头巷尾流入了王公府第，几天里，他成了人们最乐意提及的人，要不是因为雨天不方便，大家可能早已压抑不住心里的好奇，跑到潭府去一窥庐山真面目了。
这个故事也传入了潭府，大家禁不住笑意，借此来取笑二人，尤其是蛰多更是暗中向思珈示意：既然如此，何不顺水推舟？如此美女，过了这村可就找不到那店了！
但思珈的反应却是一笑了之，他并不介意别人怎么说，也不在乎众人的打趣，他会在意的是：这个谣传会不会让清水产生不适……？
但幸而，纳兰清水并不在意这个谣传，相反的，她倒是拿此来捉弄二人最凶的一个。
潭丝儿也如思珈般，并不把谣传放在心上，她是个聪明人，当然明白谣言止于智者的道理，不仅如此，她更懂得：世上有些事，有时候你越想解释清楚，结果反而可能会越糟，但相反的，你要是不理它，那么在人们意兴尽后，自然而然的会把这件事给忘掉。当然漫天的谣传也并不是对她毫无影响的，暗地里她也禁不住心池波动，忍不住会这么想：“要是……要是这个不是谣传，那么……？”每一想到思珈，她总会心跳加快，脸色绯红，羞答答的女儿态尽露无疑。
相对于潭府的嬉笑，面对谣传，有些人却是怒火中烧。皇城里那些暗恋潭丝儿的主儿，听到谣言更是禁不住的妒火重重，以往因为情敌的对手是昊云的缘故，因此虽然他们是心底不甘，却也只能望洋兴叹，但如今……
思珈是谁？
这个从没听过名的主子，竟突然间打败了他们所有人？他到底有什么了不起的？他们感到气愤不过。如果是败在皇城第一公子手里，那他们只能拜服，因为他们知道自己确是比不上人家。可如今败在那个叫思珈的手里，他们的感觉就不一样了，他们感到委屈、感到气愤、感到不平，因为这个假想的情敌在他们的印象中是软弱的，原因很简单，那个思珈有可能会比的过昊云？当然不能。换而言之，他们是对谣传保留了怀疑。
而昊云，这个莫名其妙被大家牵扯进来的皇城第一公子，面对谣传，他感觉很是郁闷，原本就低落的心情也因此更加阴暗。本来嘛，突然冒出个情敌就已够心烦了，而如今，听传言自己更又被扣了个屎盆在脑门。
他承认，对于那个思珈，他确实有做调查，甚至还派人跟踪过，但这一切也止于上次的那个探子，老实说他都没想过自己亲手训练的探子会有空手跑回自己身边报告身份曝露、行动失败的一天。
但不管怎样，他至少已清楚一点，‘敌人’的修为确实不简单，并且应该还是个精通风系魔法的人。
一大早，昊云便被父亲叫进了书房，谈话的内容是关于时下流传的谣言，虽然已一再解释，并发誓这件事绝与他无关，但看父亲的表情似乎对自己的解释有些不以为然，看来父亲可能是有点中谣言的毒了。
出了书房，天色依旧阴暗，雨也在自顾下着，夹杂在风中的稀里哗啦的声音更是惹得他一阵心烦。
“少爷，古少爷来访！”下人恭敬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古司？”
昊云一看下人的脸色便知道了他口中的古少爷是谁。
“他也是为谣言来吧！”昊云心下默道。
“人在客厅吗？”
“那好，你先下去吧！”
说起来，古司倒是与他自小玩的大的伙伴，还记得小时候与邻近小孩玩耍时，两人总是扮成兄弟——他为兄、古司为弟；并且在那时，只要兄弟联手，二人便能‘横行’大街小巷。
在十六岁那年，古司突然失了踪，就连他父亲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还记得那段日子里自己就像是少了条胳膊，常常没来由的大为恼火，也会因一些小事而大动肝火，那时，很多人都因此遭了罪，其中最多的是那些同龄人，欺负他们的唯一理由是：你们让我看着感觉不舒服。
三年前，古司突然回来了，一切都没变，只是他的脸上多了几许成熟之气、风霜之色。
“阿云！”
看到他的出现，古司立即走近。
“小司，大雨天的找我干吗？”
但还没等到古司的回答，昊云又开了口，道：“不会也是因为那个谣传吧？”
古司欲言又止，好一会儿才干笑两声，道：“还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呢！那么……你打算怎么办？”
昊云苦笑一声，道：“嘴巴长在别人身上，他们要传，我又能有什么办法？就让一切都顺其自然吧！”
“哈，真的能那么洒脱？那么……潭姑娘呢？你又打算怎么办？”
提及潭丝儿，昊云的眼中顿闪过一道冷光，脸色阴了下来，沉默良久才一字一顿道：“属于我昊云的东西，我绝不会让别人强走！”
看着那副阴寒的表情，古司不由心底一缩，他十分清楚好友的脾气，只要是他说过的那么就一定会付诸行动；脑中顿想起思珈，不禁有些替他担心，虽然谣传里他已是个修为深厚的高手，但不知的，在自己印象里，他还是当初那个在云梦泉旁烧水买茶，衣着淡薄，性格怪异的冷僻少年。
“真不知他怎么会变成今天这样？”
的确，对于思珈，古司有着太多的迷惑。
“在想什么？”昊云好奇的盯着眼前痴迷的好友，奇怪的问道。
“哦，没什么！”
古司忙打散脑中凝聚的谜团，想了想，道：“不过我觉得你应该找思珈谈谈，看看……这一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找他谈？”
听了他的话，昊云陷入思索中。
“不错！一方面你可以借机打探一下眼下的谣传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另一方面，你也可趁机弄清他到底与潭姑娘是什么关系！”
昊云眼神闪烁着，看神情，似乎对他的提议很感兴趣。
“怎样？”
古司见状便已有了些理会，笑道：“如果你同意的话，我便帮你这个忙，替你跑趟潭府！”他也清楚好友的性格，知道要他拉下脸、派人去潭府下帖，那可真是千难万难的事。
昊云终于点了点头，道：“那好吧，那就麻烦你跑趟潭府吧！呵呵，说起来，我倒也真想了解了解他，看看他到底有何能耐，哈~，怎么说他是第一个让我吃鳖的人！”
古司微微一笑，他是早有心去潭府的了，因此这次是正好可借机去拜访。
从宰相府出来，古司径直朝潭府走去。
一路上，古司想起了很多，往日的那些欢乐记忆都随着‘思珈’这个名字被翻动了起来，他想起了在卡奥学院的日子、想起了那些令人尊敬的师长、想起了在学院里结交的好朋友，当然其中最少不了的是奥多与玛斯两兄弟，如今他二人都已是名扬天下的人物了，只是自己……，想起自己的心事，古司忍不住一声苦笑。
“等我们三人名扬天下的时候，我们再好好聚首，大家一起聊聊过往！”
脑中想了玛斯的约定，可是前途在哪呢？怎么能名扬天下呢？古司感觉嘴里仿佛尝到了一丝苦涩。
转而他又想到了思珈，脑中闪过一个画面：一个怪僻的少年蹲在茶舍的一角，低着头，看不清脸，不知再想些什么，只见眼皮不停的在跳动着，这时，令一个阳光的少年走近他，也不管他乐意不乐意，径自在他身旁坐下，嘴巴一开，话题便滔滔不绝的展开，一个再说，一个可能再听，画面就在这一刻停歇着。
“世事真难料，哈~！真没想到会这么见到他，而且还是这么一番局面，这……到底是什么缘故呢？”
古司忍不住又问了自己一遍，这几天来他都已记不清自己究竟这样问这个问题多少遍了，但每问一遍就每思索一次，他已发觉，在不知觉中这个谜团已越来越大了。
风雨中，古司加快了脚步，他感觉自己已急不可待的想要跑到潭府、想问思珈一个究竟了。
风雨声渐在耳边消失，那是因为此刻他的脑子里已容不下其他；倾斜而来的雨滴渐打湿了他的左肩，但他也没察觉，那是因为他的心已热烈的渴望所添满；两眼穿过雨帘，紧盯着前方的路，那欣喜的眼色透露了他内心的痛快；脚步再次加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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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都里并不是所有人都在讨厌阴雨天的，对某些人、某些行业来说，恰恰是因为雨天的缘故，促使了他们（它们）生意的火热，最明显的如茶楼、酒舍。
雨天，迫使得许多生意人停下了他们的行当，在闲来无聊的日子，他们只能把闲情寄托于茶、酒，因而一时间茶楼、酒舍成了他们的留连之地；而许多大老爷、王孙公子哥们也借着雨天明目张胆的偷起懒来，可能对他们来说，晴天的消遣是堕落、荒废人生的象征，那样会使他们心灵产生罪恶感，而如今碰上雨天的靡丽，那么借机游玩几日显然是理所当然的事，虽然他们心里并未有‘雨天是上苍赐给他们休闲的礼物’的想法，但在行动上他们却表明了这种想法，有一很明显的现象，那就是——在阴雨天里，人们无论在思想上还是行动上都会不由自主的产生惰性。
这样的日子，待在家里显然是郁闷的，但既然出来了，那么哪里还能比茶楼、酒舍会是更好的选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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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里，茶楼酒舍里最引人注目的传闻莫过于潭府的夜袭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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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如今，这么一个可人儿的家里竟出了黑衣人事件？是谁？会是哪个不识好胆的歹徒竟敢冒‘天下人’之大不违，行凶到了她的府第？
所有人都谈论着这个话题，大家对此作出了种种猜测，满腔愤慨更是早已充彻了他们的心底。当然围绕着潭丝儿，思珈这个名字也开始响亮起来，大家都暗幸当时能有这么个侠义之士守卫在潭府，否则事情还不知是个怎样的糟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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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此时，思珈伴随潭丝儿出席了贵族的‘狂欢节’的消息也不知怎的泄漏了出来。
众人大惊，因为在他们的印象里，潭丝儿身边早有了个固定的护花使者——‘皇城第一公子’昊云，会是什么样的原因潭丝儿会弃掉了这个皇城第一公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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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替昊云惋惜之际，有某些人把这件事与夜袭事件联系了起来，还因此得出了一个结论，那就是——黑衣人正是昊云。昊云因是不满潭丝儿弃他而选思珈，固此，那夜他装扮成黑衣人潜入了潭府，不过他的目的并非要去向潭丝儿行凶，而真正的目的应该是：为了调查那个神秘少年——思珈。
合情合理，如此结论听起来确实是合情合理。
旧情人因不满爱人弃他而去，固夜闯府第，调查神秘情敌的来历，没想到情敌修为如此不简单，竟在半夜识破了他的行动，一场大战，双方胜负难分。
这个解释渐被所有人接受，在所有人心底，他们都认为这样的解释绝对是很精确的，更有好事者仿佛是亲眼见到了当晚的情况，据此，他们编订了完美的故事版本，并借着口头的交替，故事慢慢流传开去，就像这次的大雨，一时间竟蔓延了整座皇都。
思珈作为一名皇城新贵，他的名字也渐渐随着故事的蔓延由街头巷尾流入了王公府第，几天里，他成了人们最乐意提及的人，要不是因为雨天不方便，大家可能早已压抑不住心里的好奇，跑到潭府去一窥庐山真面目了。
这个故事也传入了潭府，大家禁不住笑意，借此来取笑二人，尤其是蛰多更是暗中向思珈示意：既然如此，何不顺水推舟？如此美女，过了这村可就找不到那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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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幸而，纳兰清水并不在意这个谣传，相反的，她倒是拿此来捉弄二人最凶的一个。
潭丝儿也如思珈般，并不把谣传放在心上，她是个聪明人，当然明白谣言止于智者的道理，不仅如此，她更懂得：世上有些事，有时候你越想解释清楚，结果反而可能会越糟，但相反的，你要是不理它，那么在人们意兴尽后，自然而然的会把这件事给忘掉。当然漫天的谣传也并不是对她毫无影响的，暗地里她也禁不住心池波动，忍不住会这么想：“要是……要是这个不是谣传，那么……？”每一想到思珈，她总会心跳加快，脸色绯红，羞答答的女儿态尽露无疑。
相对于潭府的嬉笑，面对谣传，有些人却是怒火中烧。皇城里那些暗恋潭丝儿的主儿，听到谣言更是禁不住的妒火重重，以往因为情敌的对手是昊云的缘故，因此虽然他们是心底不甘，却也只能望洋兴叹，但如今……
思珈是谁？
这个从没听过名的主子，竟突然间打败了他们所有人？他到底有什么了不起的？他们感到气愤不过。如果是败在皇城第一公子手里，那他们只能拜服，因为他们知道自己确是比不上人家。可如今败在那个叫思珈的手里，他们的感觉就不一样了，他们感到委屈、感到气愤、感到不平，因为这个假想的情敌在他们的印象中是软弱的，原因很简单，那个思珈有可能会比的过昊云？当然不能。换而言之，他们是对谣传保留了怀疑。
而昊云，这个莫名其妙被大家牵扯进来的皇城第一公子，面对谣传，他感觉很是郁闷，原本就低落的心情也因此更加阴暗。本来嘛，突然冒出个情敌就已够心烦了，而如今，听传言自己更又被扣了个屎盆在脑门。
他承认，对于那个思珈，他确实有做调查，甚至还派人跟踪过，但这一切也止于上次的那个探子，老实说他都没想过自己亲手训练的探子会有空手跑回自己身边报告身份曝露、行动失败的一天。
但不管怎样，他至少已清楚一点，‘敌人’的修为确实不简单，并且应该还是个精通风系魔法的人。
一大早，昊云便被父亲叫进了书房，谈话的内容是关于时下流传的谣言，虽然已一再解释，并发誓这件事绝与他无关，但看父亲的表情似乎对自己的解释有些不以为然，看来父亲可能是有点中谣言的毒了。
出了书房，天色依旧阴暗，雨也在自顾下着，夹杂在风中的稀里哗啦的声音更是惹得他一阵心烦。
“少爷，古少爷来访！”下人恭敬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古司？”
昊云一看下人的脸色便知道了他口中的古少爷是谁。
“他也是为谣言来吧！”昊云心下默道。
“人在客厅吗？”
“那好，你先下去吧！”
说起来，古司倒是与他自小玩的大的伙伴，还记得小时候与邻近小孩玩耍时，两人总是扮成兄弟——他为兄、古司为弟；并且在那时，只要兄弟联手，二人便能‘横行’大街小巷。
在十六岁那年，古司突然失了踪，就连他父亲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还记得那段日子里自己就像是少了条胳膊，常常没来由的大为恼火，也会因一些小事而大动肝火，那时，很多人都因此遭了罪，其中最多的是那些同龄人，欺负他们的唯一理由是：你们让我看着感觉不舒服。
三年前，古司突然回来了，一切都没变，只是他的脸上多了几许成熟之气、风霜之色。
“阿云！”
看到他的出现，古司立即走近。
“小司，大雨天的找我干吗？”
但还没等到古司的回答，昊云又开了口，道：“不会也是因为那个谣传吧？”
古司欲言又止，好一会儿才干笑两声，道：“还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呢！那么……你打算怎么办？”
昊云苦笑一声，道：“嘴巴长在别人身上，他们要传，我又能有什么办法？就让一切都顺其自然吧！”
“哈，真的能那么洒脱？那么……潭姑娘呢？你又打算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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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不知他怎么会变成今天这样？”
的确，对于思珈，古司有着太多的迷惑。
“在想什么？”昊云好奇的盯着眼前痴迷的好友，奇怪的问道。
“哦，没什么！”
古司忙打散脑中凝聚的谜团，想了想，道：“不过我觉得你应该找思珈谈谈，看看……这一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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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样？”
古司见状便已有了些理会，笑道：“如果你同意的话，我便帮你这个忙，替你跑趟潭府！”他也清楚好友的性格，知道要他拉下脸、派人去潭府下帖，那可真是千难万难的事。
昊云终于点了点头，道：“那好吧，那就麻烦你跑趟潭府吧！呵呵，说起来，我倒也真想了解了解他，看看他到底有何能耐，哈~，怎么说他是第一个让我吃鳖的人！”
古司微微一笑，他是早有心去潭府的了，因此这次是正好可借机去拜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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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古司想起了很多，往日的那些欢乐记忆都随着‘思珈’这个名字被翻动了起来，他想起了在卡奥学院的日子、想起了那些令人尊敬的师长、想起了在学院里结交的好朋友，当然其中最少不了的是奥多与玛斯两兄弟，如今他二人都已是名扬天下的人物了，只是自己……，想起自己的心事，古司忍不住一声苦笑。
“等我们三人名扬天下的时候，我们再好好聚首，大家一起聊聊过往！”
脑中想了玛斯的约定，可是前途在哪呢？怎么能名扬天下呢？古司感觉嘴里仿佛尝到了一丝苦涩。
转而他又想到了思珈，脑中闪过一个画面：一个怪僻的少年蹲在茶舍的一角，低着头，看不清脸，不知再想些什么，只见眼皮不停的在跳动着，这时，令一个阳光的少年走近他，也不管他乐意不乐意，径自在他身旁坐下，嘴巴一开，话题便滔滔不绝的展开，一个再说，一个可能再听，画面就在这一刻停歇着。
“世事真难料，哈~！真没想到会这么见到他，而且还是这么一番局面，这……到底是什么缘故呢？”
古司忍不住又问了自己一遍，这几天来他都已记不清自己究竟这样问这个问题多少遍了，但每问一遍就每思索一次，他已发觉，在不知觉中这个谜团已越来越大了。
风雨中，古司加快了脚步，他感觉自己已急不可待的想要跑到潭府、想问思珈一个究竟了。
风雨声渐在耳边消失，那是因为此刻他的脑子里已容不下其他；倾斜而来的雨滴渐打湿了他的左肩，但他也没察觉，那是因为他的心已热烈的渴望所添满；两眼穿过雨帘，紧盯着前方的路，那欣喜的眼色透露了他内心的痛快；脚步再次加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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